不自觉地改掉了很多东西,那些有棱有角的个性,在无可奈何中自己拿起锯子一一锯掉,居然连眼泪也忘了流,只能盯着一地的粉末,发呆。我是我,一棵自命不凡的水草,我是我,一个从来逞强的女子,我怎么突然不象我了?
在年月日的交替里,我丢失了某种仰望微笑的能力。一直都相信每个人的头上都坐着一个守护天使,当全世界都不再爱你的时候,他就会走出来吻你潮湿的脸说:“别怕,我在这儿。”可是忽然有一天,不愿去相信了。即使他们用那样温暖的声音告诉我,这个世界爱我的人那么多,我不孤单,我不该孤单。
可我看着他们的眸时突然胆怯,我的勇敢不见了,于是我不可以走过去牵住他们其中一个人的手,仿佛十指交替的不是缠绵的相爱,而是刻骨的伤害。
开始学着一个人吃饭,那样孤单的动作,我只让了空气相看。
然后在埋头苦吃的过程中突然停止,看着三张没有人相坐的椅子想起,从前的那个自己是绝不会一个人吃饭的。
因为会吃不下,不仅心疼了浪费,更心疼那种寂寥。
那时的自己真是任性呵,任性得那样幸福。任性不是一个人的言行举止,而是两人以上的疼爱备至。因为疼爱这个理由才有了任性的源头。
那个时候我一定是抬起头,用了那样明媚与狡诈的笑脸说:“你不陪我吃饭,我就不吃了。”
我赌一个回合,我知结果,他们不舍得,而我的身子如此孱弱。
可赌真的是一件很不好的事,一开始赢了小钱便会贪得无厌,最终负债累累,末了或许还要一死以谢天下。
我没有死,死的是一向的勇气,敢爱与敢恨。
爱在那么明媚地冲我笑,我停在原地,连看亦不能看,怕只了一眼,便万幻心生;至于爱,既然爱都没有理由靠近了,那么恨又有什么资格拥抱至死呢?
有爱才有恨,而恨过了则不再有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