相信每一个人,都有这样一份深深的、浓浓的、扯不断的情感牵系,因着这种牵系,便含着笑,含着泪,纵容了自己的那份偏执的认知。
老舍去过巴黎,住过伦敦,可痴痴念叨着的,还是北京。说人家的城市笨拙,自家的城市庄重;说人家的城市喧闹,自家的城市有人情味……读者看着看着便要笑了,“好个明显的地域情结嘛!”然而谁不知道,老人这一份固执的喜爱,不留情面的批评,全只因了那感情的天平,早已沉沉地倾向了他从小生长的京城。因而,老旧的城墙是美的,养鸟种花的人们是美的,连那黄包车师傅的吆喝声,也是那样好听的乡音。
萧乾的好友远居美国,几十年了,却不喜欢美式的生活,仍将院子装点得如在故土,更像孩子一样渴望要一颗家乡的枣核……
因为深爱,所以偏执。
许多的美好,并非我们看不到,并非我们不愿赞美,只因为它激荡不起心中的最深处的涟漪。正如那异国的月亮,怎么看,硬是生分而不遂人意,更不能出现李白杜甫的诗情画意来;而许多的不完满与平凡,也并非我们看不到,只因那是自己生命中不能割舍的牵系,所以便固执而不悔地爱了它,就如同母亲对并不美丽的女儿,国民对并不富强的祖国。
“月是故乡明”,诗人的声音穿过千年的白霜与夜晚,道出了我们最不容辩驳的理由。于是,我们会心一笑。
因为深爱,所以偏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