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噢，我可怜的玛蒂尔德啊!这…究竟是谁的错呢?我吗?噢…我的天啊…”路赛尔夫人愧疚的说。
路赛尔夫人拉着玛蒂尔德的手，感觉有些扎人，不就一会儿就放开了。脸上还做出一副似乎很无辜的表情。而玛蒂尔德呢?路赛尔夫人的手就像丝绸一般滑嫩。十年过去了，依旧如此青春。突然想起十多年前自己也是这样，白皙嫩滑，如水一般。那晚的舞会，自己是多么迷人啊，可谁知，这只是过眼云烟，终究只是昙花一现，如今的样貌，又能怎样呢?债虽然还清了，但青春，美丽已永远逝去了…
玛蒂尔德陷入痛苦的沉思中，朋友的话一句也没听见…
从公园到回家的路程，似乎要走几个世纪。她像个木偶一般，机械的向前挪动着。鞋底搓着地面，沙沙沙地发出声响。不知过了多久，“哐啷…”从脚边发出一阵清脆的声响，玛蒂尔德半眯着凹陷的双眼，习惯性的将它捡起，塞进围裙里，朝围裙里又按了按。
丈夫正伏在书桌前抄书稿，半驼着背。肩胛骨被薄薄的外套显现出来，玛蒂尔德吸吸鼻子，慌忙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头发，深深吸了一口气。突然笑着说：“亲爱的，快别写了。债都还清了，我们没必要再那么劳累了，对吗?”
那个小书记勉强地笑笑，吁口气。同样轻松的说：“是啊!我们都没必要那么劳累了。过几天，我请一个女仆，让她专门服侍你，把你侍候得舒舒服服的，重新过你以前的生活，好吗?”
玛蒂尔德启启嘴唇，但终于什么都没说。梦想的生活，以前的生活?若是自己在十年前，不爱慕虚荣，或许现在依然年轻美丽。既然已经习惯了现在的生活，那就一直这样平平稳稳地过下去吧…
她走到书桌前，把围裙中的“收获”都掏出来，一股脑儿地倒进一个抽屉里。抽屉有点乱，但太疲惫了，过会儿再收拾吧。
小书记继续写着书稿。钢笔没墨水了，拉开抽屉。突然，眼前的一样东西确是如此熟悉，那不就是…
